細說扶乩〔之六〕:
神人共語
〔初刊於本刊印刷版第四十六卷--01年4月〕 文•道教 金蘭觀 陸毅
通常扶乩結束,負責者就會把毛筆抄下的記錄朗讀出來,這時候文章已成,條理自然分明。當日扶乩進行時,有人說提到我的名字,那是怎麼回事呢?茲錄出這次的乩文如下:
「所求委任永遠名譽會長一事經核照准,聘任書即發給以表誠意。今賜一詩: 少年好學長成名,雄心攻讀醫學精,勤修實習氣功就,力為家國振名聲。
陸○○(這是我的原名)、彭○○、張○○,本師今收爾為本觀壇生,儀式可於下期舉行,爾等欽之,自得身心愉快。
眾善至誠來到壇,聞道熱心余甚歡,吉人自有天庇祐,得道多助身更安。二玉(指兩位乩手)神疲,餘者下期再云。即此上雲。福」
這段文字,其中的詩句每句頭一個字,連貫起來,是「少雄勤力」,用鑲嵌的方式放入詩句,稱讚劉少雄在醫學上的勤懇。能夠這樣寫詩,文學的水平自不待言,後來我觀察,扶乩的兩位老人家,一位為人比較粗率,也不像讀過什麼書,另一位則比較儒雅,大概能有點寫出這些文字的水平吧。
不過出現筆者的原名,則是叫我有點驚奇的,因為我的原名,久已不用,知道的人不多,何以他們會知道呢?然而我很快就以為,是否有人轉告過,他們有了印象,才寫出來,總之,這時候我是半信半疑的。因為有了一些可以代圓其說的解釋,所以這件事在我心中的印記,並沒有多久,便慢慢淡忘了。
自此,筆者不時亦有到金蘭觀參看扶乩。這時期的金蘭觀,相當冷清,平常到觀的老人家,連扶乩的乩手,常不過六七八人,吃飯時一桌也坐不滿。
過了幾個星期,是同年即九二年的九月二日,降乩者竟不是例常的龔中成壇主,而「變」成了卜應天祖師,後來知道是龔壇主特意請卜祖師到來,對大家進行訓誨的。
我因為研究風水,一看名字,便知道「卜應天」是唐代的風水宗師,當時也在看他的風水名著《雪心賦》,故此見到乩文中出現「雪心」一詞,心裡忽有種親切的感覺,當時再留意圍攏在乩盤前的老人家,看到他們似乎很為激動,有人還流下淚來,便有點不理解。
到後來聽他們說,才知道卜祖師原來是金蘭觀前任的壇主,曾對多位長者極為關懷照顧,又指點過各人的陰陽風水,幫助壇生的家庭和事業,故此長者們對卜祖是很深感情的。後來因為天庭將卜應天祖師調任他處,才換成現在的龔壇主,分別已經有十八年了。這使我對金蘭觀扶乩的玄奧又多了一分深刻印象。
當日卜祖師的降壇詩是:「一別乩盤十八年,雪心未離生豈知,人事數理相配合,同心努力迎新機」,接著祖師曰:「余雖離開金蘭有一段時間,但雪心從來希望金蘭能早日恢復雄風,則余之雪心更雪也。」這段乩文令我很奇怪,怎麼神仙也有「離開一段時間」這樣的事情呢?
亦是這一次,卜祖師在乩文中宣佈和安排了新一屆值事會名單,當中我亦有名,職務是副文書主任,這也是我想不到的,怎麼神仙亦會作團體組織之設的呢?
後來知道,原來值事會是金蘭觀的領導組織,負責觀中的實務,成員一直都是由祖師降乩點名安排,但當日對此並不了解的我,當然沒有留意箇中的深意,也未懂得加以珍惜。(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