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夢筆
文•夢筆
夢裡玄機〔之四十六〕
依最上乘法，發大菩提心
自私是人類的天性，保護自己是與生俱來的本能，所以自私是正常的情緒。只是過度自私到傷害別人就不對。但人亦有天生的慈悲心，看到淒慘的狀況自然會起悲憫之心，所謂「人之初，性本善」。有一個小孩子不小心摔倒，旁人會很自然地去摻扶他，絕少數會在旁幸災樂禍地拍手大笑，如果有，那就屬於「人之初，性本惡」之流了。
因此有些人很偉大，可以在緊急關頭，不顧自己的生命，甚至犧牲自己的生命去救別人。佛經很多這類故事，如以身餵虎、割肉餵鷹、挖目佈施等，不是輕易可以做到的事。
在日常生活中，很多時候會碰到一些需要自己付出的事項。譬喻孝子寧願自己折壽而為父母祈求，朋友陷入困境，傾盡所有去相助。這是很高尚的情操，有菩薩的精神，但是否對所有人皆如是？又是否正確呢？
佛教的菩薩戒中，有一條叫饒益有情戒。對眾生有利之事一定要做。而相對眾生不利之事則要避免。這條戒的規範十分廣泛，那些該做或不該做，全憑自己的智慧去判斷，所以在真正實行時，頗不容易。
從佛法的角度來講，每一個人的遭遇都與其業報有關。譬喻某一世你殺了某人，結下怨恨。或虧欠某人，這一生就會有這些不好的業報纒繞。世俗的說法，這是私人恩怨，旁人胡亂插手，會否有攬事上身，轉而自己承受的狀况呢？
修行的過程中，很多時候會遇到這種情况，幫助別人，但程度可以去到哪裡？是否真的毫無畏懼，無私地付出呢？為別人祈求自己真的會折壽，別人受貧病所迫，自己能生起大悲之心而發願代替這個人的痛苦嗎？
以上的想法很正常，但不正確。很多學佛的人都存有這種概念，以致做了一些不該做的事。因為這種概念有「你」「我」「他」相對之分別，沒有了平等性智。佛法常說當下、直覺行（這需要修行得來之智慧）。一有思維，已是概念，有概念就會生起很多後來的心念，有好有壞。所以不要太執著自己要做什麽什麼，而是先修好自己，有了智慧才去衡量，量力而為，盡量去做。
常說修行者最應做的是法施。以清淨之心做佈施。如藥師如來發十二大願、阿彌陀佛發四十八大願、觀世音菩薩普門品等。經中所提，皆是聞我名號，即離苦難而得救，沒有提到是菩薩代替你去受難。眾生因各自的業報而受苦，沒有自覺反省，縱是佛也幫不了。唯有聞菩薩名號，聽聞佛法，生起覺心，繼而反省懺悔，善知識的種性增長，自能得救。修行者需要的就是這種願力，不是盲目地付出。智慧圓滿，慈悲心具足，還會担心承不承受？完全不是那回事，根本不相應。
但在學習的過程中，撞板是少不了的。上一卷所寫的師姐親人事件，就使筆者好好地上了一課。
師姐描述完那個夢境後，猶有餘悸的說：「那是不是親人前世所作的業？親人就是轎車的司機，不小心撞死許多人，因此今生要受報應。而且還說那些人都墮入了餓鬼道，怎麽辦？」
老實說，以筆者當時的程度，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辦。好像能做的都做了，還能做什麼？師姐想來想去提議不如帶親人去見某高人，事實上這位高人屬斂財無能之輩，只是當時無知。
第二天一早起來，筆者的胃就開始不舒服，不是胃痛而是好像抽住一般。感覺很餓卻又吃不下東西，吃了胃藥也沒有效。筆者不喜歡動不動就看醫生，覺得只是小毛病而已。但拖到晚上更覺得混身發冷，一陣陣發寒又沒發燒。後來餓的感覺越來越厲害，但食物卻無法下咽 ，忍不住半夜跑去醫院看門診。醫生診斷是胃發炎，吃了藥第二天才沒事。
誰知師姐打電話來說昨天她也生病，竟是同樣的病况，亦是太辛苦而半夜去看醫生，診斷為胃發炎。讀者可能認為師姐與筆者談話當晚一齊吃錯東西，但事實上當晚兩人都是各自在家中吃飯，談天時只是喝水，連零食也沒吃過，所以沒有這個可能。
師姐和筆者回想生病的情形 ，真有點像餓鬼一般，感覺很餓卻食不下咽 ，混身發冷，滋味很不好受。師姐又回想見到的那個男人說已墮入餓鬼道，忽發奇想認為是不是那個男人要這兩個多事之人也嘗試一下這種慘况，以示警誡？結果兩人都心生恐懼，覺得這是私人恩怨，還是別管了，當然見高人之事報消，跟著兩人三緘其口，提都不敢再提。
這就是不理解佛法，沒有正知正見，慈悲心不具足，第一時間保護自己的結果。筆者當時做錯了，懂一點點就以為自己了不起地去幫助別人，遇到事不理解就害怕地放棄。多年後和老師講起這件事，老師詳細解釋，教以方法。但因某些因緣，不能加以補救，亦不知師姐之親人後來如何，只能記取教訓，不要再犯同樣的錯誤。
所以佛經中所提及大乘佛法之發願：「我今發心，不為自求，人天福報，聲聞緣覺乃至權宜，諸位菩薩，唯依最上乘法，發大菩提心，願與眾生一時同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
這個發願很宏大，筆者每天都唸，但請注意其中一句，「依最上乘法」，這是關鍵所在。不理解佛法，不依佛法，所做的一切事都難免有垢有染，善惡不定，依然會有因果的承受。所以真的要好好學習，免得累人累己。 (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