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劉乃濟
機會是從地上拾起來的
有些讀者來看相,正當青壯年紀,郤是滿腹牢騷,嗟嘆懷才不遇,埋怨這個社會不給他一個大展拳腳的機會。
我已是個耄耋老人,回頭望過去,數十年傳媒生涯,只覺得工作機會太多而不是太少。讀過我這個網誌的朋友,都知道我與新加坡和馬來西亞的報刊,曾經結下幾十年的情緣。直到今天,我仍然為大馬的報刊寫稿,未曾間斷。
說起來,我與新、馬報刊結緣,機會來得非常偶然。有一天我路過街市,當時還未曾有塑膠袋,蔬菜肉食都用舊報紙包裹。有張舊報紙掉在地上,隨意一瞥,覺得它的編排不像本地報紙,便好奇地把它檢拾起來。
這張報紙果然不是本地報紙,是新加坡《南方晚報》的副刊,上面有一篇千字左右的短篇小說。我一時技癢,寫了兩篇短篇小說寄去報館。過了不久,我收到一疊報紙,是《南方晚報》刊登了我的小說。附有副刊主編曾鐵忱的來信,說我的小說寫得很好,請我繼續供稿。
過了不久,接到曾主編來信。他們很需要香港的娛樂稿,如果有適合人選,請我介紹。寫娛樂稿,我也算是一把好手,於是毛遂自薦。娛樂版的篇幅很大,需稿甚多,我的稿費十分豐富。這樣一寫,便寫了好幾年,直到曾主編退休,由別人接任,我們合作亦很愉快,一直做到報館結束為止。
《南方晚報》停辦以後,我以為與新、馬報刊的緣份,也就到此為止了。實在想不到,此時卻有人找上門來。與新加坡僅一橋之隔的新山,有一份《光明日報》(是《新明日報》的前身),主編葉一舟是從香港過去的,他托朋友來請我寫娛樂稿,不過不是按稿計酬,而是支取月薪。於是,我與新、馬報刊還是餘情未了。
大約過了一兩年,那時我在香港《新報》編娛樂版。有一天,總編輯劉大叔對我說:「你替新、馬的報紙寫了幾年稿,對那邊的報業情況一定很熟悉。我有一個朋友想在吉隆坡辦一張報紙,你能否給他一些意見?」
看了幾年新、馬的報紙,也為它們寫了幾年稿,可能是旁觀者清,確實是有一些意見。我把這些意見寫下來,交給劉大叔,我不知道他的朋友是誰,只因為劉大叔平日很照顧屬下,這算是償還他的一個人情。
過了一段日子,突然接到一封掛號信,信內有一張港幣匯票。信是吉隆坡《馬來亞通報》周瑞標社長親筆寫來。內容大致說:「意見書確實很有見地,現要求閣下擔任本報的香港特派員,繼續提供意見。若蒙答允,匯票作為首月薪金。倘因故而未能屈就,此匯票便稍作敬意,尚祈笑納。」
就是這封信,我與新、馬報刊的關係又再延續下去,一直結緣到今天。又曾被受聘到那邊做編輯,參與當地的傳媒工作。回顧當日,若不是偶然從地上拾到一張舊報紙,就不會得到那麼多的工作和發揮才能的機會。
因此,我奉勸年輕的朋友們,別再怨天尤人,機會往往就在你身邊,問題在於你是否夠把握這個機會,或者你的才能是否能夠配合這個機會。平日少些嬉戲,多些充實自己,機會來臨時,便能「鯉躍龍門」。 (本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