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真言宗的咒音問題說起
〔初刊於本刊印刷版第五十卷〕 文•徹威
曾經有很多人批評過真言宗的咒音問題。也許對真言宗有點認識的人也會有這種疑問。
因為真言宗密教由印度傳來中國是一千三百多年前唐朝時候。當時我們的祖師翻譯咒音是以當時唐朝中文的讀音，可算是十分準確。但一千三百年後的現代，唐代註音已經失傳，以至不能全靠中文註音。而唐朝時弘法大師將真言宗傳去日本之後，日本真言宗亦加上日文註音，以至現在我們持咒是以日本註音為準。當中有沒有差異呢？
我可以說絕對有差異！但這種差異並不構成修持真言宗的障礙。
要討論咒音問題，有幾點必須清楚：
一、目前的梵文讀音，已無標準。甚至有史以來，印度梵文讀音從未有過統一的標準。在印度方面，他們用的文字是註音文字，即根據不同符號發出音節，由音節而了解內容。印度文化隨著不同本土發音（即俗稱鄉下話），並未有對梵文作出統一的系統整理。現今真言宗咒音的「悉曇」文字，讀音亦非咒語初期讀音。所以咒音現時是沒有一個標準的依據。
二、至於咒音是否必須準確，否則不靈，這種說法因為上述一項已經不成立。而且這種說法祇是在「吠陀」與印度教前身婆羅門教有規定，佛教從來未如此規範過。起碼真言宗並沒規定咒音準與不準如何如何。亦無以為準。
三、在佛教而言，首要重點在於「傳承」與「連系」。起碼真言宗就是注重這兩點。「傳承」即師父傳給弟子的，是師父的師父傳下來的，也是歷代祖師傳下來的。「連系」就是歷代祖師通過教義、教理、教法、儀軌等等內容一直連系至目前的真言宗行人。這種「連系」是成一直線沒有中斷，也沒有滲入其他素材。所以咒音在「傳承」與「連系」中發揮了歷代祖師、行人的業力而達到持咒的目的，並非因咒音的準確與否而達到目的。然而咒音所謂準與不準已無標準可循。
所以真言宗行人祇需跟隨上師傳下來的咒音，虔誠持念而不需研究咒音的正確與否。除了學術上的研究，修持方面是不應在這方向發展的。
所以要修學真言宗，甚至少至祇學一條咒持唸都必須有正式傳承而得証量的上師灌頂傳授才可以相應。如果從一些書本上找來一條咒甚或一套儀軌，依樣葫蘆。又或者由未有証量而自稱可以為人灌頂的「上師」傳法，就缺乏了「連系」作用。此舉非但無益，而且此種行為嚴重缺乏對真言宗的傳統認識。
修學真言宗必須先了解上師的傳承與証量亦是這個道理。
近年來坊間出了很多真言宗的書籍，有從台灣來，亦有香港人的作品。其中有將整套儀軌披露，也有個別教法，例如月輪觀、阿字觀、各個本尊修法等等不一而足。我以為此等書籍作為對喜歡佛教的人士參考或佈教則可，但依書修法，是得不到相應的。就是因為缺乏了「傳承」與「連系」。
又有真言宗行人向人炫耀咒語與手印，跟隨者未得灌頂而學，亦無效應，希望各界人士留意。也有所謂「上師」創辦一些真言宗的學會，向人收取會費，作為入會後教授真言宗修法，會員未經有証量上師灌頂，修法祇是無益舉動，創辦人祇是以歛財為目的！
要研究真言宗，有兩個途徑。一是跟有証量的上師修學。要作學術研究祇有靠《大藏經》密教部，以及圖像部。另外是《真言宗全書》。這兩套書已經將真言宗一切內容統攝。如果覺得學術研究有困難，則必須隨上師修學，否則別無他法。至於其他的作品，除非是有証量的上師寫來給其弟子作義理依據，否則一是互相抄襲，或是道聽途說，祇有愈讀愈離開真理愈遠。
現世間能夠有機會修學真言宗的人是十分幸福的，因為正法難求，求得到也難了解。而且在末法時期，社會現象令人向唯物主義靠攏，離開了解實相的距離愈遠，大勢所趨亦不易改變。
筆者祇是希望就算不能有機會修學真言宗的人，也不要誤信一些以密宗作為搵銀工具的組織。因為真言宗的真理就在於事相，將事相舖排，目迷五色，是十分誘人。但要了解事相的內容，是要經過不斷精進的苦修苦學。並不是將道場裝飾得莊嚴華麗，就代表証量。曾經有人認為重事相的真言宗是成佛的真理，同時也是墮入魔道的門檻，其問題所在就是祇問事相而缺乏虔誠的修持，也缺乏「傳承」與「連系」。真的要看個人的緣份了。(未完待續)
如欲了解徹威居士主講的「真言宗講座」資料，請進入以下網頁：
http://www.orientalculture.hk/ind-buddha1a.html
